关于潘张玉良的故事,十几年前从一份杂志上看到。当时,只是唏嘘她命运多舛,佩服她的敢于抗争和执著,倾慕她事业上的成功。当前几天从喜马拉雅《十点读书》栏目里听到“漂亮网红遍地是,不见当年潘玉良”时,兀地生发了新的体验——嫁郎当嫁潘赞化。
年,在被孙中山称为“长江巨埠、皖之中坚”的江城芜湖,担任海关监督的潘赞化在不知情的境况下,被刻意巴结之人约到了怡春院。对面,张玉良用纤纤素手拨动琴弦,一双澄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倔强和冷漠,朱唇轻启,满腹幽怨地吐出“靡靡之音”。他不由得把一抹关切投在张玉良身上,因为其高雅的举止,高贵的气质。
不几天,张玉良被阿谀逢迎者再次送到了潘府。张玉良也苦苦哀求,愿意留在潘家做下人。一张楚楚动人的泪脸,触动了本就一腔正义而柔情侠骨的男儿心。潘赞化用不菲的代价为玉良赎身,纳为小妾。为了报答赞化的义举和厚爱,玉良双眸里盈着泪泉,口吐莲花,请求跟随夫姓。
婚后,潘赞化买回一些课本,送给玉良,教她识字学文。后来,发现玉良有绘画的天赋,他又延师授教玉良丹青水墨。由于赞化倾力支持,七年后,玉良进入上海美专学画,扬起了她艺术的风帆,终成一代画师,享誉世界。
蚌,是历经粗沙的磨砺,才成为圆润的珍珠。潘玉良,这个女人,经历了年少失亲、舅父丧尽天良、怡春院屈辱等诸多苦难一步步成熟。然而,她如果没有遇到潘赞化这位生命中的贵人,命运又当如何呢?
“不是爱风尘,似被前缘误。花落花开自有时,总赖东君主。去也终须去,住也如何住?若得山花插满头,莫问奴归去。”这悲悲切切的曲子,一声声,一字字,唯独打动的是潘赞化的恻隐之心,怜惜之情,而绝非他人。
生活让张玉良遍体鳞伤,潘赞化的爱,让她不再害怕前方。玉良何其有幸,一曲《卜算子》,一次陪游,如小凤仙幸遇蔡锷将*,赢得了潘郎的垂怜和挚爱。身体魁梧,举止潇洒的潘赞化,挽救的何曾只是一青楼女子,他用一个男人的殷殷情怀,成就了一代画坛奇才,演绎了一段爱情佳话。
再次聆听潘张的旷世情缘,想起一首歌里唱的“男人说话算数,猪都能爬上树”,觉得未免有点诋毁男性了。虽然,一代名将吴起杀妻求将,陈世美弃妻取荣,刘安煮妻追“星”(刘备)……这些负心汉必然遭人唾弃和怒骂,可是,世上更多的是“潘赞化”式的情义男人,为了家庭,为心爱的女人,永不停歇地拼搏、奋斗,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,生命不息战斗不止,给她们筑起遮风挡雨的爱巢,给冰冷的社会带来一丝丝温情。
爱情,这一世间亘古不变的命题,本来就是平平淡淡的,可明孝宗后宫只有张氏一人,便使放在高贵处的平淡大放异彩,不再那么平淡了。大禹出外治水十余年,心中只有女娇,忍受寂寞不再婚娶。为防止酒后乱性,他下令不许滥饮。他的爱情是用“时间”考验和证明了的,正所谓“日久见人心,路遥知马力”。钱钟书说,我见到她之前,从未想到要结婚;我娶了她几十年,从未后悔娶她,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。她是最贤的妻,最才的女。钱钟书和杨绛,这一对文坛伉俪,经得起爱情的绚烂,又守得住流年的平淡。
也许有人说,唐明皇“后宫佳丽三千人,万般宠爱集一身”招致祸乱,致使大唐由盛而衰。当年楚庄王痴迷樊妃,问鼎天下;刘秀“做官当做执金吾,娶妻当娶阴丽华”,留下美丽;虞姬为激励项羽突围,毅然拔剑自刎,演绎了史上感人的大剧——霸王别姬。杀人如麻的项羽自刎,随身金鞭插入地下,生长成绿色植物虎王鞭,虞姬死后香*不散,追至乌江边,化作美人蕉常伴霸王鞭于身旁,日夜伴随着深爱的夫君……这些不是梁祝,胜过梁祝的凄美爱情,对“红颜祸水”的妄断不是致命的反击么。
世间不乏有情人。中国男人,大多很传统,很含蓄。他们不是说在嘴上,挂在脸上,而是落实在细微的举手投足之间。也许,他没有说过“我爱你”,可他亲手把工资卡交给你;也许,他没有写过一封信,可他会打来电话发个短信,说“你要注意身体”;也许,他没有给过你一个大大的拥抱,可你已经植入他的骨髓;也许,他几年不回家,不能给你温存,可他是为了你能吃好用好住在明堂华屋里……
一个女人,不能总是追求着跳起来也够不着的虚无缥缈,不能总是羡慕男人身上罩着的光环,不能总是被利欲和贪婪熏了心。擦亮你的眼睛,宁静你的心扉,修得李大仁、何以琛,嫁给了潘赞化,你就会是女人中的极品。
作者简介
刘莉萍,陕西渭南人,中学语文高级教师,陕西省素质教育研究会员,陕西省编剧协会会员,渭南市作协会员,渭南市诗词学会会员,临渭区作协副秘书长。曾有多篇文章发表于《华商报》《教师报》《渭南日报》《西岳》《三贤》等报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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