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天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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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7/14 22:2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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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本小编也在读的小说分享给大家!

张向群打小栀,张越在家吗?他怎么不接电话?

程栀乖巧地回:在的叔叔,他在洗澡。

行,他没有出去疯玩吧?

没有的。程栀说。

挂了电话,程栀打开朋友圈。

梁欣桐三分钟前发了条短视频,程栀点进去看,酒吧闪烁的灯光里,她看见了张越那张冷淡的侧脸。

他们毕业一年,学校里还总有人讨论,说梁学姐为了追求爱情,跟着校草一起上了厦大的国际班,平日里也总看见他们在一起玩。

程栀的同桌就是一个很八卦的人,上学的时候每天和小姐妹分享上一届校花校草的爱情故事,还问程栀作为张越邻居,有没有见他跟校花约过会。

因为她实在太平凡了,像路边一根不起眼的杂草。

程栀换了身短袖,拿上钥匙和雨伞离开家。

打车到梁欣桐定位的酒吧,程栀不知道原来进酒吧是要查身份证的,没带,也不是特别想进去。

于是她坐在公交站的休息椅上,等张越出来。

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三点,大雨如期而至。

张越似乎喝了很多酒,原本白皙的脸已经变成了绯红色。

梁欣桐挨在他身边,娇声抱怨:怎么突然下雨了啊,信哥,你家酒吧有没有伞?

旁边的庄信也喝大了,手一挥,等着啊,我去给你们拿。

张越看了眼天,抬脚走进雨里。

梁欣桐在后面喊:诶!张越!下雨呢你去哪!

张越没理她,拦了辆酒吧门口的出租车,扬长而去。

没人注意到撑伞躲在后面的程栀。

她觉得有点冷,跟在张越后面也拦了辆出租。

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中山路。

这个点商铺全关了门,路上黑灯瞎火。

程栀付了钱下车,小跑追上前面的人。

张越个子很高,她要把手高高举起,雨伞才能遮住两个人的身体。

张越看见她,脸色终于有了变化。

变得更臭了。

你怎么在这?张越脚步停下来。

庄信家的酒吧估计卖的是假酒,他喝了总是头疼,看见程栀只会加重病症——

让他想到家里的各种区别对待。

程栀眨眨眼,说:我一直在酒吧门口等你。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,我来给你送伞。

张越并不领情。

滚开。他说,不用你假好心。

程栀抿唇,面色为难,在下雨。

滚。

程栀不动。

张越睨她一眼,重新迈开步子往前走。

程栀站在原地,望着他黑沉沉的背影,黑色短袖已经被雨水淋湿。

她记得的,刚转学来厦门时,就听班上女生说校草脾气不好。

确实啊,这两年她深受其害。

程栀深吸一口气,再次跑到他身旁。

叔叔刚刚打电话回来了,我说你在家里。明天如果他问你,你不要说漏嘴了。

程栀跑回家时衣服已经全湿了。

她拿上睡衣,进了浴室。

浴室在大门边,洗头发的时候,她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。

冷水刺激得她身体微微发抖。

没人应,她就继续敲,直到门被从里面打开。

程栀看着他,轻声道:我洗好了,你快去洗吧,衣服丢在洗衣篮里,我明天帮你洗。

张越低头,看见她裸露出来的肩膀,那些恶言一下子堵在喉咙。

……两年了,他仍然不能适应家里有个年纪差不多的异性一起生活。

而且她还对生活中的那些尴尬一无察觉。

浴室里。

张越发现自己的脸比刚才还要热,打开水龙头掬了把冷水。冷热交融,身体依然滚烫。

心里烦躁,双臂交叉从下往上脱了短袖,走到洗衣篮边,刚要扔进去,动作一顿。

蓝色的塑料洗衣篮里躺着一套少女白色内衣。

终于忍不住低低骂出声。

张向群为什么要和程芸结婚?

天光大亮。

张越终于醒了,宿醉的脑袋疼得欲裂。

他从床上坐起来,忽地一僵。

夜里的梦在晨间回潮。

这个梦直接奠定了他今天的心情基调。

烦躁。

又烦又躁。

他重新去浴室洗了个澡,出来时,手机的时间显示下午两点十八分。

屋子里静悄悄的,有些反常。

他倒了一杯水喝,饥肠辘辘的肚子让他想起来究竟是哪里反常。

程栀今天怎么没做饭?

他侧头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,红棕色的木门紧闭。

出门了?

莫名松了口气,张越来到厨房,冰箱里没有食物。

点个外卖吧。他掏出手机。

外卖半个小时后送达,一碗沙茶面,不加辣不加醋。

张越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塑料袋,低头,玄关里程栀的鞋还摆在边上。

半分钟后,他走到浴室里看了一眼,昨天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也原样摆在洗衣篮里。

张越终于愿意来程栀卧室看一眼。

他没有敲门,直接扭开门把。

狭小的卧室里,靠墙的小床上鼓起一个小包。

程栀还在睡觉。

张越转身离开。

肚子热起来,心情也没那么差了。

就是程栀还在睡觉这件事让他不爽。

电视里他喜欢的队伍罚进了一个球,比赛进入中场休息阶段。

张越站起身,第二次打开程栀的房门。

程栀。他叫。

没反应。

程栀。起床。

……

张越走进来,一把掀开了程栀的羽绒被。

来来回回这么大的动静,程栀依然侧身蜷缩在床上毫无醒来的迹象。

他弯下腰,用力推了推她的肩膀。

起床。

程栀的身体顺着他的力道转为平躺在床上,要不是她红扑扑的脸,他差点以为她死了。

程栀!他用手掌拍了拍她的脸。

烫得他快速将手收回来。

她在发烧。

张越愣了一下,无措的手抓着她的被子掀开又盖上。

程栀!喂!醒醒!

没有听见她的回答,张越在原地转了个圈,看见她书桌上的手机,想起来。

别睡了程栀,醒醒!

程栀!

你妈回来了!程栀!

……

经过他的凌辱,程栀终于有了点意识。

爸爸……她小声地喊。

张越一怔。

程医院。

感冒加扁桃体发炎,直接烧到了四十度。

张越给她挂的急诊,缴费时发现病历卡身份证什么都没有带,最后只能回去取。

又折腾到晚上六点,程栀清醒。

爸爸……

张越坐在病床边,抿唇看着她喊她爸。

这么想你爹,为什么还要跟着程芸来厦门?

待在你那个小城市不好吗?

麻烦精。

谢谢你。

程栀看着病床桌上的面线糊,虚弱地对张越说。

……

这一回张越难得没呛声,不规矩地抱臂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长腿舒展,闭目休息。

不知道。冷冰冰的男声。

哦。程栀说,我饿了,你能帮我打开一下吗?

她露出一只插着针头的手。

张越解开塑料袋,再打开餐盒上的盖子。

吃。

谢谢。

程栀拿起一次性餐勺,舀了一勺喂进嘴里。面线已经有点冷了,还有点坨。

吃了两口,放下。

张越看她慢吞吞的样子,到最后还剩饭,皱起眉。

吃干净!

……程栀怯怯地看他一眼,手真的没有力气了。

发了烧的人软绵绵的。

张越烦躁,和她在一起就是屁事多。

他啧了一声,拿起勺子喂她。

谢谢。

这是她今天第三次和他说谢谢了。

吊瓶里的药没剩多少,张越按了铃,护士过来拔针。

我们能走了吗?张越问护士。

行,明天还要再来打一针。待会去大厅取个药就能走了。

谢谢姐姐。程栀按着自己的棉签,朝护士道谢。

见她实在乖巧又懂事,护士朝她笑笑,转头对张越严厉地说:

做哥哥的要照顾好妹妹,怎么能让她淋雨呢?

张越皱起眉,嘴巴一张就是骂人的迹象。

程栀连忙抓住他的手,对护士说:

没有的,哥哥照顾得很好了,是我自己跑出去,给他添麻烦了。

哥哥照顾妹妹怎么能算是麻烦呢?

护士揉揉程栀的脑袋安慰,推车走了。

程栀还握着张越的手。

因为知道张越不喜欢,私底下程栀不会喊他哥哥。

张越努力散去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,故意臭着脸。

起来,回家了。

啊……听见她小小一声惊呼,出血了。

刚才在抓他手的时候把棉签掉了。

张越低头,你怎么这么笨!急轰轰地去护士站给她拿新棉签。

血止住了,程栀掀开被子,脚还没踩到地上,收住。

没鞋。

她抬眼无助地望着张越。

张越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。

救护车来的时候他火急火燎地就扛着人下楼了,别说鞋子,她连衣服都还是身上那套睡衣。

低头。

内衣也没穿。

……

两人对视半分钟,张越脸色一红,猛地脱了自己的卫衣。

穿上!穿了我背你回去。

他转过身,露出一个只穿着短袖的挺拔背影。

程栀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弯起眼。

——前几天张越单方面的冷战,算是结束了吧?

气氛像今晚海边的夜景一样和谐。

程栀趴在他宽阔的背上,下巴在他后脖颈蹭了蹭。

张越尾骨一麻,骂她:你乱蹭什么!

颈后皮肤马上感受到女孩说话时湿漉的气息。

对不起……我有点困。

……

回到家,张越像抱着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把她丢在沙发上。

动作太急,程栀脱力摔在沙发柔软的垫子里,睡裙爬到大腿。

张越匆匆撇开眼,逃也似的回了卧室。

程栀躺了一会儿,嗅着卫衣上沾染的淡淡烟味,沉默。

良久,她起身,回房间拿了新睡衣,进卧室洗澡。

洗澡前,她敲了敲张越的房门。

这回开了。

我先去洗澡了哦。

张越刚想说洗个澡报备什么,话到嘴边却是:你生病洗什么澡?

程栀说:出了汗,不舒服。

他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。

她……还穿着他的衣服。宽宽大大的,只有胸前的尺寸是刚好的。

忽然脸一红,爱洗就洗,谁管你!

砰的一声,门被关上。

……

程栀把头发扎在脑后,试了一下水温,这次用的温水。

脑袋依旧沉沉的,发烧的滋味很难受。

不过,也算有点小收获。

她微微露出一个笑,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。

直到浴室门的毛玻璃上出现一个影子。

程栀。张越敲门,你洗澡怎么洗这么久。

程栀在里面小声应:我马上就好了,如果你着急,可以用楼上的厕所。

张越没回答。

他才不会说自己是有点不放心才来喊她的。

程栀继续慢吞吞地穿衣,那个影子还在外面徘徊。

她眸光闪了闪,往地上挤了好几泵沐浴露,再打开花洒。

然后——

一声惊呼。

程栀?你又怎么了!

好像听见了呻吟。

程栀,你开门!

呜……我没锁。

张越扭开门把冲进来,花洒的水流喷溅,程栀浑身湿漉漉的,衣服贴着身子。

张越傻愣在原地,不知道该不该扶她。

痛……

程栀表情要哭了。

你怎么这么蠢!洗个澡也能摔!张越用叱责掩盖自己的慌乱,快速蹲下来扶起她。

身上没力气。程栀为自己解释。

张越挪开眼,不管了,先把她扶起来。

程栀撑着他的手慢慢站起,膝盖似乎摔青了。

她倒在他怀里。

张越没看见她的动作,手里下意识抓紧她。刚好掐上她的腰,男生把握不好力道,掐得她生疼。

唔……张越!程栀破天荒喊他的名。

张越转头,看见她瞪着自己。

你……轻点。程栀低下头说,先出去吧,我腿好像摔到了。

……好。

张越扯了架子上的浴巾,胡乱裹在她身上,以一个像是扛沙袋的姿势把她扛回了房间。

两相无言。

张越把她放在床上,眼神不敢乱瞟。

我出去了。他转身就走。

等一下……嘶。程栀喊他,帮我拿一下药膏可以吗?流血了。

膝盖一处淤青,手肘一处被置物架划出来的伤痕。

等着。张越闷声应道,先把衣服穿上。

他把床尾的衣服丢给她,然后去客厅的柜子里找药箱。

带着药箱回来时程栀已经收拾好自己。

有碘伏吗?还要活络油。

张越沉默地翻找,递了两个红瓶子给她。

程栀举着镊子,动作别扭地将蘸了碘伏的棉团往右手臂后抹。

张越看两眼,看不下去,接过来。

别动。

他垂下眼,动作倒是细致。

程栀默然看着他红红的耳朵尖。

那个……还有膝盖。

张越呼吸一滞,没有意识到她的得寸进尺。

他倒了活络油在掌心里搓热,刚坐在床上,程栀立刻把腿架在他腿上。

谢谢。

……

张越怪异地调了下自己的姿势,掌心贴在她膝盖上。

啊疼!

才刚搓了一下她就开始娇娇地喊。

……

他竟然不骂她麻烦精了,动作也轻了许多。

程栀疼得抓着他的肩膀,到最后受不了,求他:哥哥哥!轻一点

张越这个榆木脑袋真是毁了好多温柔。

第医院打针,竟然还是那个护士。

她看见程栀手上腿上的伤口,惊道:这才一晚上,怎么还伤情加重了?

张越闭着嘴不说话,程栀便笑笑道:我不小心摔倒啦。

小可怜。护士姐姐叹口气,坐到床上去,裤子拉下来一点。

床位旁的帘子拉起,遮住了隔壁床的视野。

空间变得逼仄起来,张越不适应这样的闷,开口:我去外面等你。

护士在抽药,程栀趁着这个空当喊他:哥哥。

张越停步。

我有点怕,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。

……

程栀费力地撅着屁股,任由护士将她的运动裤从腰部拉下来了一点。

她手肘撑着床,指尖去勾张越的手。

张越背对着程栀,握上来的那一刻,他手指一抖。

唔。

屁股针比吊瓶还要疼,针扎进来的瞬间,程栀收紧了手。

张越指尖有涔涔的汗。

行了。护士把汲了血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,接下来可要小心喽,别再磕着碰着了。

谢谢姐姐。

程栀拉下衣服。

边上张越一反常态地沉默,绕过床尾走到她身前。

程栀以为他要赶着回家,小声说:等一等,还有点疼,我缓一下。

嗯。张越低头看她黑漆漆的发顶。

临近假期,城市里涌来许多游客,出租车也变得不好打。

程栀撑着张越的手臂,借力靠在他身上问:我们中午吃什么呀?

你想吃什么?

程栀眼珠一转,想吃海底捞。

张越冷笑一声,那你想吧。

……哦。程栀露出沮丧的神情。

张越冷着脸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,胳膊扶着她的腰,过了好久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。

去哪?司机问他们。

湖滨路潮福城。

程栀眼睛一亮,亮晶晶地看向张越。

张越被这目光看得一躲,干吗?

我们去吃粤菜呀?

我想吃了不行?

程栀抿着唇,但笑意还是从眼睛里流了出来。

张越:……

餐厅里人也不少,他们坐在靠里的一桌。

服务员递来菜单,张越扫了两眼就扔到了程栀面前。

自己看。

程栀乖乖拿过来,翻了两页,报出几个菜名。

再来份甜点吧,你想吃什么?她问张越。

张越正在摆弄手机,开口:随便。

边上的服务员说:要不要试试我们的芒果班戟卷呢?也是比较受欢迎的哦。

程栀摇头,不行,我哥哥对芒果过敏。来份椰汁小白兔吧。

她转向张越,你还要加点什么吗?

张越的喉咙莫名干涩,干巴巴地说:不要。

他之前从来没注意过,程栀已经将他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了。

程栀吃得差不多了,夹了一个叉烧包放到张越碗里。

张越筷子微颤,看她,眼神惊恐,仿佛敏感的小兔子被猎人吓了一跳。

我吃饱啦,你多吃一点,浪费不好。程栀柔柔对他讲。

要是在往常,张越肯定筷子一摔发脾气,嫌弃她的靠近。

今天他只沉默了数秒,最后竟然乖乖地把叉烧包夹起来放进嘴里。

程栀笑,眼睛眯成了两弯月。

回家后张越接到庄信电话,让他晚上出来喝酒。

这通电话拯救了张越如坐针毡的屁股,问了地址时间,答应过去。

程栀从房间里拿着活络油一瘸一拐地走出来,轻声喊他:张越。

张越心莫名一抖。

我想涂个药,你能再帮帮我吗?

……

昨天那样都帮忙了……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
张越的掌心被程栀倒上药油,她主动地掀开了运动裤的裤腿。

白,软。

女孩子的腿。

轻点哦……今天还是很疼。

她害怕地闭上眼。

掌心贴上膝盖,发出一声小小的轻呼。

不自觉柔了力度。

哥哥,谢谢你。程栀郑重其事地说,要是我一个人在家,肯定做不好。谢谢你照顾我。

……

张越忘了告诉她自己晚上要出门。

不对,为什么他出门要告诉他?!

张越觉得自己疯了。

晚上张越没有出门。

电话里传来庄信的吼声:

搞什么啊?台都开好了!越哥我们一群人等你呢,你就这样放我们鸽子?!

张越烦躁地在房间里抽烟,回:今晚有事,下次我请你们。就这样。

夜已经深了,他将烟掐灭。房门被敲响,心跳随之快了一拍。

进来。

门缝里探进来一个脑袋。

我洗好了哦。你的衣服我一起丢洗衣机里啦?

今晚程栀洗澡总算没再出什么岔子,张越收回眼,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。

得到回答,程栀把门关上,到厨房里热了一杯牛奶。

长富鲜奶。很难想象张越这身高一八五的大男生,每晚睡前都要喝一杯热牛奶,还必须是鲜牛奶。

程栀小心翼翼地端着玻璃杯,再度敲响房门。

张越才刚打开电脑准备玩一把游戏,听见声音有些不耐烦了。

他随口凶了一句:又干什么?

程栀表情怯懦,我给你热了牛奶。

……

程栀今晚穿了身浅绿色格子睡衣套装,左胸上一个维尼熊图案,倒没有程芸给她的那套露骨了。

程栀艰难走到书桌前,把牛奶放到桌子上。

还有一点烫,你小心一点。她叮嘱。

……

程栀转身,忽然看见他椅背上的一件外套。

外套要不要洗?

张越两秒后才反应过来,不说话,只是轻轻点了点下巴。

程栀会意,倾身过去,将外套从他背后抽出来。

长长的发丝扫过他手臂。

张越一僵,女孩子洗澡后的香气扑进他鼻腔。

牛奶味的。他们俩用的是同一瓶。

可是他在自己身上从来没闻到过。

我出去了哦。

门锁落下,房间重新归于平静。

张越看着游戏登录的页面愣神了许久,最后低骂了一声。

成绩不好的差生,骂人来来回回也只会这几句。

后面几天,张越没有再梦见那些旖旎脸红的情节了,但莫名地看见程栀有些心虚。

偏偏程栀在他眼前阴*不散,这让他觉得,放假也不好,平白无故多出许多与程栀相处的时间。

中午点外卖吧?你想吃什么?

张越从房间里出来,程栀举着手机跑到他跟前问。

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小步。

你自己吃,我要出门了。

啊?

程栀面露沮丧。

她的表情让张越涌起一丝愧疚——不该这样,凭什么,愧疚的应该是她,谁莫名其妙闯进这个家庭的?

他撇开眼,套上卫衣。

走了。

大门被关上。

屋里程栀眸光闪了闪,很快变得平静。

下午没有事,程栀便在家里看书。

她跟着程芸从珑城跑来厦门读书,高二来的,这里的教学模式和珑城那个小城市很不一样,她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。

她想起刚来厦门时的情景。

小城姑娘第一次坐火车,第一次见到海。

海的蓝无边无际,面上泛着粼粼波光。

她被眼前景象迷住,切身实地感受到了山外有山这个词语的内涵。

山外不仅有山,还有大海。

观音山,鼓浪屿。

珑城是时代旧影,厦门就是华侨新城。

没有人会不爱它的白日繁华和霓虹灯光。

她骨子里流着程芸的血,和她一样痴迷珑城外的世界,不甘心囿于那个小山城。

来厦门的第二天,张向群和程芸的婚礼,她见到了那个据说闹脾气被押过来参加婚礼的哥哥。

很高,很好看,举动里流露出大城市的气息。

她再一次感到自卑,为那些生来注定不属于她的出身和容貌。

为什么人的命运不是众生公平,为什么上帝爱世人却让世人有缺陷长短。

趋光是蚊虫本性,也是人类本性。

程栀也想体验他们的富贵繁华,不愿意再当回那个平凡的小城居民。

她要付出很多努力,才能在站到高处后,让那些努力变得不值一提。

所以程栀加了梁欣桐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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